【李貴敏專欄】懷念齊邦媛老師   巨流河與淚流的父親

齊邦媛女士於28日凌晨去世,享嵩壽101歲。圖/取自中華民國筆會臉書

李貴敏/現任律師

齊邦媛老師於廿八號凌晨一時辭世,享嵩壽一○一歲。

齊邦媛老師是翻譯大家、著名作家,更是我們東北遼寧同鄉長輩。她的鉅著《巨流河》,描述抗戰與國共內戰間的流亡與血淚,真的感謝齊老師用充滿柔情的文字為我們的父輩們、為那個動盪年代留下了無可磨滅的刻痕。

我初讀《巨流河》,心情極為激盪,真不敢相信如此優雅的文字,能將那一段大時代裡的血淚史娓娓道來。尤其我父親也是東北流亡學生,因為躲避戰亂,被他的老師和一大批同學帶離家鄉,輾轉來到人生地不熟的台灣,還躲過了228事件的動亂。後來轉進警界服務,也是從一線一的小警員做起。可以說,齊老師與家父的遭遇相仿,同樣都是東北人,卻歷盡滄桑的流亡生涯來到台灣。

還記得我幾乎手不能釋卷地就把《巨流河》全書看完了。隨即把書拿去給父親分享,覺得他一定比我更有共鳴。沒想到,外界視為鐵漢形象的父親,竟然邊讀邊拭淚。竟勾起那一段流亡的血淚回憶,想起再也回不去的東北老家,和再看不到的祖母,而傷心到不能自已。也讓我深深自責,和父親分享齊老師的《巨流河》,竟然意外翻開老人家心裡最悲愴的一頁。

如今,家父和齊老師俱已安息天國。但《巨流河》與它承載生命的記憶,就宛如蜿蜒在黑土地上的巨流河般,依舊川流不息、依舊靜靜地淌流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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